解說:
上海市松江區瀘亭北路238號,雖然毅力於喧囂當中,卻難掩孤獨。
張新國:
我們是無奈,14年了,到現在,平常路過的群眾議論紛紛,說我們是釘子戶,其實我們也不是真正要做釘子戶,我們只不過要捍衛自己的利益,我們不是獅子大開口,該我們的得到的利益,我們得到。
解說:
由於拆遷補償金的問題沒有達成一致,張新生一家的堅持,導致瀘亭北路這段始於2008年的道路拓寬工程至今不能准確的說是完工,而事實上2011年,張先生曾簽署了一份協議,同意動遷,但因為家裡的人口太多,內部利益無法平衡而不了了之。
張新國:
政府政策沒有人性化,他們沒有給我房子。我是兩戶,我們2001年分家的,2001年11月份,和兒子,我兒媳婦,我孫女三個人一個戶口分開的。我的女兒是和爺爺奶奶、爸爸爸爸是一個戶口。
解說:
住在馬路中間的日子並不好過,門口時常有大卡車經過,不僅噪音很大,甚至能感到地板和桌子都在振動。而因為這平地起高樓的突兀,經常會在門口發生交通事故,為自己維權,查資料,處理交通事故,成了張先生14年來生活的日常,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一年前。2016年9月松江區九裡亭街道成立動遷辦,主動與張先生一家上門對接,除了宣傳動遷政策,分析形勢以外,也打動了張先生的心。
張新國:
我們九亭政府分成了一個街道政府,這次領導比較重視。黨委書記能親自上門,跟我們的談心,主任副主任天天和我們的談,電話溝通,這兩個乾部也是我們的本地的,接地氣的,聊家常。掌握我們的想法,因為乾部也有乾部的難處。
記者:
最後是因為乾部態度好,你感動了,所以願意搬了。
張新國:
這是肯定的了,人心都是一樣的。
解說:
十幾年來,政府一直沒有給張家斷水斷電斷煤氣,有關部門為了他們的一家的安全,還專門為他們安裝了隔離裝和護欄,防止交通事故再次發生,回憶起過去滯留的幾年,張先生說,其實一直都想搬走,鎮上對我冷處理,我就頂在那裡,自己頂到最後,甚至已經不在糾結補償多少、幾套房子的問題,而是領導乾部的問題,他們態度不好,牛氣的很,那我也不客氣,偏就不搬,而這次搬走,主要原因在於這一口氣順暢了。
陸輝:
前幾次是我們的聽他講,他有很多的訴求,插不上話,後來呢,我們通過接觸的過程當中,相互了解,溝通也順暢了。精神也放松了,就是說相互交流放松了。實際長隨著時間慢慢相互之間信任了,其實這是一種交流、溝通,我認為是相當重要的。
解說:
張先生的搬遷對於九裡亭動遷辦來說只是一個開始。
陸輝:
他只是在路中間一個滯留戶,其實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不在路中間的,在邊上的這四家人家,旁邊的四戶人家也是很難說的,所以說作為這次拆除工作,希望引起還沒有拆除配合政府動遷的動遷戶,來配合政府快快動遷。
董倩:
就像剛纔王錫鋅在點評的時候說的,這件事情的解決恐怕很大程度上離不開時間這樣一個最有力的一個要素,但是在14年的過程中,最終讓雙方能夠得到能夠商量出一個結果的,無非就是兩個字,一個禮,一個輕,情,那麼禮也就是要用法理和道理來說明張先生一家,最後他們認這個理了,其實這個情字,其實在短片中,剛纔也反復提到,張先生一家不是不講理,而是比如說當地的一些政府的一些具體的人員在辦這件事的時候,覺得自己很牛,牛氣烘烘的,張先生一家他就不大認他們的這種工作態度,就覺得我得跟你稚口氣,我不是不願意搬,但是我不服這口氣,到了16的時候我們不妨看一下,到了16年的時候呢,九裡亭街道有了一個動遷辦,兩名負責人和張先生一家八次面對面的會談,電話溝通了10多次,而且街道主要領導和分管領導,都上門聽取訴求,是在這種以情動人的情況下,張先生一家覺得行了,我這口氣出來了,最後可能也導致了今天這樣的一個協商的結果,好了,我們繼續連線王錫鋅教授,王教授在您看來最終14年,雖然有時間解決的成分,但是最終能導致這個事情,像解決方向走的您覺得是什麼?
王錫鋅:
我覺得還是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方式。除了這個,如果是時間流逝中,大家都是無所作為的話,那當然問題還是解決不了。那麼在這個個例中,其實動遷辦的成立和專區的人員,不斷的耐心平和、小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這種溝通,這個人的作用,人與人之間相互的溝通我覺得是非常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