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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第一懸案』凶手徐利:結婚那天大哭了一場
2017-12-06 14:50:03 來源:錢江晚報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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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新聞

錢報記者與『浙江第一懸案』 凶手徐利面對面。

  在收到死刑判決的第15天,錢報記者與『浙江第一懸案』凶手徐利面對面——

  我傷害了他們,傷害了他們的親人

  2017年12月4日,是徐利收到死刑判決的第15天,他還有機會上訴。

  追蹤這件寧波紹興系列搶劫殺人案整整22年,錢報記者終於面對面見到了這個曾因謀奪錢財而槍殺數人、滿手鮮血的男人。

  徐利蹣跚著出現在諸暨市看守所的訊問室,他的步態令人吃驚,面色憔悴而頹敗,還帶著一點拘謹。

  仔細一看,他並不是因為腳鐐纔步行困難。

  他說,自己腰不好。

  徐利被捕時是一個成天沈迷於麻將桌的久坐之人。

  對不起家人,不應該結婚,不應該有女兒

  剛剛落座,他微笑著聽警察介紹了錢報記者的身份,之後一直保持著這種眼神空洞的禮貌性微笑。

  被捕之後到現在,徐利有沒有見過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開庭那天,錢報記者注意到他多次借故轉身張望,但似乎沒能在法庭上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

  因此開場白以此為由頭——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讓我帶給你老婆和女兒的?』

  徐利搖搖頭,『沒什麼好說的。』

  隨即,他提問:『你有煙嗎?』

  這讓不抽煙的記者還真的楞了一下:『沒有。』

  徐利有點失望,但是他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與外界接觸的機會,並沒有表現出抗拒交流。

  錢報記者與他聊起了他的人生往事。

  手上沒能捏一支煙,徐利一次次的尷尬便比較明顯,只能交握雙手,如同祈禱。

  他有些無所適從,時常搖動自己的腦袋,眼神也借助監所的欄杆躲閃著。

  『本來是不應該結婚的……不應該組織家庭,也不應該有女兒的……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

  徐利終於沒能忍住自己的淚。

  他沈默了一陣,說,結婚那天,他一度從酒席上離開,躲起來一個人大哭了一場。

  那時候他真正感到恐懼,他覺得這輩子會虧欠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知道自己是個雙面人,好像不能面對這個世界

  這一天終將到來。

  一個人本來就孤獨地來到這個世界,也必然一個人孤獨地離開這個世界。

  但是徐利與一般人不同,他一直都是孤獨的,過著雙面人的生活。

  從1993年到2007年,長達14年時間裡,為什麼一起又一起地做案?

  徐利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腦子有病。

  他說一方面自己小時候受過創傷,再加上自己又得過兩次腦膜炎——這算不算理由?

  同時,他自己也覺得有點荒唐——接著說,其實被抓以前,包括直到現在,自己都是很孤獨的,『我好像不能面對這個世界。』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兩面人,作為一個男人,在妻子和女兒面前,在親戚面前,我裝成一個正常的人,好丈夫、好父親,但是在另一方面,我自己知道做了什麼。』

  徐利緩緩地說。

  『在庭審那天,我知道後面坐了那麼多被害人的家屬。我沒有別的可以說,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我傷害了他們的家庭,傷害了他們的親人,但是事到如今,沒有一點點機會(贖罪)了。』

  所以,即使在他穿著五千塊錢一雙的『老人頭』皮鞋的豪闊青春之中,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那雙五千元的『老人頭』,曾經害得跟他有過同樣一雙鞋子的無辜者,被警方調查了幾個月,也給對方造成了一輩子的遺憾和傷害。

  死刑不會成為他的解脫,等待死刑也是他受到的懲罰之一

  結婚之前,徐利做了好幾起案子,殺了好幾個人。

  自1995年12月6日寧波市綠洲珠寶行發生持槍搶劫案件、2名保安被槍殺,價值160餘萬元的黃、白金飾品被搶走之後,一系列持槍搶劫、殺人案件先後在紹興、諸暨多次發生,持續12年發案,是浙江省作案跨時最久、社會影響最廣、破案難度最大,公安部督辦的第一懸案。

  『綠洲珠寶』搶劫殺人案並不是起點,徐利被抓獲以後,他的『餘罪』被迅速深挖出來,大白於天下——

  1993年9月,臺州醫院;

  1994年7月,臨海市城南信用社;

  1994年11月,長興龍達股份有限公司商場……

  一個個地名,牽出了一件件陳年血案。

  破案的消息,激起了回憶的漣漪,即使那些回憶都往往讓人不願回首。

  人們對徐利有很多猜想,最常提起的就是『悍匪』兩個字。

  人們猜測他當過兵,甚至是武警、特種兵等等具有神秘色彩的身份,也有人猜測他是民間體育高人、武林高手、飛檐走壁的江洋大盜,等等等等。

  關於被劫財寶的去向,人們也有各種猜想。只不過,一切猜想都被事實打破。

  今年3月29日下午2時21分,浙江警方在諸暨下坊門村的一間棋牌室內抓到了徐利。

  結婚以後的很多年來,他都安於接送女兒上學放學,甚至和老婆離婚又復婚。

  棋牌房的人們都只知道他是一個沒什麼脾氣也沒什麼出息的賭鬼,沒贏過多少錢,也總坐著不肯離開。

  經歷了半年多的看守所生涯,徐利迅速胖了起來,成了一個身體松弛、步履蹣跚的中年男人。

  徐利說,他也想了很多很多次,但是為了錢,自己還是繼續乾了2004年、2006年等幾個案子,但是那個時候起就沒有再殺人了。

  他承認,結婚以後,常常心慌,沒來由地慌——『作案的時候,不能得手就盡量逃了。』

  他的匪氣早已被歲月磨滅,終於在中年便走到了窮途末路。

  在被警方抓到以後,徐利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行為,連警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如今,在鐵窗下一天天數著自己的日子,他等著死刑的到來。

  死刑不會成為他的解脫,等待死刑也是他受到的懲罰之一。

  本報記者陳蕾柏建斌文/攝

責任編輯:孫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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