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兄弟信賴的『黑』中介
『有很多優秀的運動員,他們跑得非常好,但有些人因為沒有機會參加比賽,一輩子都在訓練,沒人看上他們。』
在上海大學的校園裡,歐辰是一名非洲留學生。他的人緣很好,是非洲留學生會的主席,很多留學生和他熱情地打招呼。
校園之外,歐辰的身份是馬拉松經紀人,目前中國唯一的黑人經紀人,自稱是『黑』中介。他解釋說,是為黑人運動員服務的中介。『他們不止是我的運動員,也是我的兄弟。』
經過三年的發展,這位『黑』中介擁有300名的非洲運動員。Josphat、Dairus、『涼鞋哥』都是他的運動員,每年等候他的通知,來中國參加比賽。
歐辰的家鄉也是在埃爾多雷特,深知同胞們的艱難。『在肯尼亞,跑步的競爭非常激烈。一年只有十幾場馬拉松比賽,很少人能夠拿到獎金,所以有些人會選擇出國參加比賽。』
『因為我現在在中國,我希望利用這個平臺,幫助他們改變自己的生活。』在歐辰看來,為有天賦的運動員打開一條賺取財富的通道,是使命和目標。
作為經紀人,歐辰的工作是聯系中國的馬拉松組委會,介紹非洲運動員參加比賽,幫他們填報名表、買機票、安排食宿。運動員獲獎後,他可以獲得15%的獎金分成。
上海大學西門附近的隆陽商務賓館,是這群非洲淘金客的中轉站。一年中的多數時間,這裡都住著黑人運動員,少則五六人,多則二十餘人。
一個標間,兩名運動員。房間不大,過道上散亂擺放著行李。背包裡通常裝著比賽服、跑步鞋,有些運動員還帶有家鄉特產,比如肯尼亞的茶葉。
非洲兄弟獲得了好成績,是歐辰最有成就感的時刻。11月19日的防城港馬拉松,歐辰的運動員包攬了前三名,其他賽事的運動員也都獲得了很好的名次。
在床頭的櫃子或者正前方的桌子上,形狀各異的金色獎杯還沒有收起,在凌亂的房間裡格外顯眼。
獎金、大房子和精神高壓
當腳下的天賦兌換成獎金,許多人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歐辰記得,一個運動員,最開始連辦簽證的錢都沒有,來中國跑了兩次馬拉松以後,回肯尼亞的市中心買地蓋了房子。
不同於中國的馬拉松信徒,雖然都是奔赴各地參加比賽,但目標完全不同。就像一場考試,中國信徒的追求多是完成比賽的及格成績,Dairus等非洲運動員的目標則是名次和獎金。
跑步是Dairus全部的收入來源。Dairus也會去歐洲參加比賽,過去的四場比賽,掙了將近1萬歐元。
在賽道上奔跑的時候,Dairus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跑得更好、怎麼拿到冠軍。冠軍意味著高額的獎金,以中國目前獎金最高的上海馬拉松為例,冠軍獎金高達4.5萬美金。
在肯尼亞,人均月收入大約4000元人民幣。工程師、醫生、律師是少數的高收入群體,工薪階層的月收入不足3000元人民幣。而中國普通的一場馬拉松比賽,獎金約1萬元人民幣,相當於肯尼亞工薪階層月薪的三至四倍。
『優秀選手一年收入差不多有10萬美金,算是非常高的收入了。』歐辰比較說,在肯尼亞市中心,買一塊250平方米的地大約需要10萬美金。很多人貸款幾十年纔能買得起,這些運動員只需要跑一年就可以。
『跑步是支持家裡,為了家裡生活得更好』,36歲的Josphat明白,留給自己跑步掙錢的時間不多了。
靠著跑步,Josphat比兄弟姐妹掙得多了很多。過去一年,Josphat掙了1.5萬歐元,差不多12萬人民幣。
Josphat有四個姐妹和三個兄弟,除了一個弟弟是運動員外,其他兄弟姐妹全部從事農業,人均年收入約7萬人民幣,『這是沒有去除成本的收入』。
羅伯特的好生活卻要暫時等一等了。生病以後,羅伯特一直和歐辰保持著聯系,他希望能夠再次回到賽場。
意外出現在今年8月,羅伯特去參加內蒙古的一場馬拉松比賽。在火車上,他突然精神出現失常,一夜沒有睡覺,總感覺車上有人要殺死他。
在虛幻的恐懼支配下,火車到達濟南站時,羅伯特趁中國經紀人不注意,突然跑下了車,沿著鐵軌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
他扔了護照,身後經紀人驚慌的喊叫似乎再也聽不見,仿佛只有跑步,能夠讓他逃脫恐懼。警察在10多公裡外的濟南南站找到了他,雙腳已經紅腫破皮。
歐辰帶著羅伯特去醫院看精神科醫生,他告訴歐辰,一家人全靠他一個人跑馬拉松掙錢,壓力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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