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炙手可熱的人工智能領域最缺的是什麼?不是政策,不是市場,而是人纔。
全球知名職場社交平臺領英發布的《全球AI領域人纔報告》顯示,截至2017年一季度,基於領英平臺的全球AI(人工智能)領域技術人纔數量超過190萬,其中美國相關人纔總數超過85萬,高居榜首;中國雖然位居全球第七,但相關人纔總數只有5萬多。
無論是研究開發領域,還是應用落地領域,人工智能各個環節對人纔的需求有增無減,而人纔短缺已成為我國人工智能發展中的最大短板。工信部教育考試中心副主任周明此前向媒體透露,中國人工智能人纔缺口超過500萬。
在國內企業對人工智能人纔短缺感到焦慮的同時,一些人工智能專業的『海歸』人纔回流,成為國內人工智能領域的新力量。此外,國內一些高校也開設人工智能相關課程,甚至建設專門的人工智能學院,希望以此彌補人纔總數不足的短板。
相比於歐美人工智能領域過去60年的積累,中國的人工智能人纔培養將是一場新『長征』。而眼下,一場前所未有的人纔爭奪戰,一趟跨國、跨界的人纔流動正在發生。
人難招:『坑』多『蘿卜』少
人工智能的專業人纔有多搶手?在招聘網站中輸入人臉識別、OCR(光學字符識別)、算法工程師等關鍵詞後可以發現,對工作經驗要求僅1年左右的普通工作崗位也願意提供超過1萬元的月薪,而在其他行業,這一標准往往要求應聘者具有兩三年工作經驗。
『坑』多『蘿卜』少,高薪成為企業招聘AI人纔時必然的選擇。國內最大的職場實名社交平臺脈脈旗下數據研究院發布的數據顯示,國內人工智能相關崗位應屆畢業生的起薪基本都在1.25萬元/月以上,起薪最高的分別為機器學習和算法類相關崗位,達到1.5萬元/月;畢業三年後人工智能崗位的技術人員平均月薪在2.5萬元以上,基本實現薪酬翻番,大幅領先互聯網行業的其他崗位;工作經驗10年以上的AI人纔月薪在5萬元以上,但這類人群佔受訪人群的比例僅為2.26%。
對於人工智能人纔崗位的受歡迎程度,尚在高校的老師和准畢業生已早有耳聞。『學生們畢業可能都能掙五六十萬元(年薪),我們的工資都比不上了。』今年以來,孫嘉在實驗室裡經常能聽到導師對如今博士畢業生的工作發出這類感慨。
孫嘉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計算機學院攻讀博士學位,他所屬的實驗室是該校智能識別與圖像處理實驗室。因為研究方向屬於當前火熱的人工智能方向,去年以來,從該實驗室畢業的博士生的薪資明顯提高了不少。
不過,在人工智能爆發式發展之前,圖像識別、計算機視覺方向的人纔在就業時並沒有遇到如今這般的熱情。『AI也是這兩年纔開始火熱起來,之前畢業的師兄在找工作的時候還沒有像今天這麼火熱。』孫嘉說。
在與已經畢業的博士交流時,孫嘉得知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早先入行的技術人員的薪資與近兩年入職的人員相差無幾,而一旦從原企業跳槽,只要繼續從事人工智能的技術研發,其薪資往往會上漲不少。巨大的市場需要大量技術人纔,人纔價格也水漲船高。上海某金融獵頭公司負責人張伶俐去年以來為客戶招聘、篩選過跳槽的人工智能技術人纔,她發現這類人在跳槽時的議價能力更高。『尤其是從大公司、研究機構出來的更高,薪水漲幅普遍水平是20%~50%,甚至薪資翻倍的也有。』
但張伶俐也指出,即使企業願意出高價也不一定能招聘到純粹科班出身的人工智能人纔,因為應聘者中居多數的仍從事數據挖掘、分析等工作,嚴格意義上從事深度學習、深度神經網絡等專業領域研究的人纔較少。
作為獵頭,張伶俐認為,根本原因還是國內人工智能人纔需求太大,但有效供給太少。『以前這個領域的學生太少,都是「冷板凳」,這兩年突然火了。』
對於『人纔荒』,科大訊飛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劉慶峰表示,人工智能目前最需要人纔的是行業應用領域,因此最急缺的是既懂得人工智能基本原理,又在各行業有深厚積累的跨界人纔。他預測,之後的兩三年間這類人纔將一直短缺,但隨著人工智能在各行業逐漸落地,『慢慢地這個領域也會走下神壇』。
新辦法:海歸、轉崗、實驗室
劉慶峰的預測代表了業內樂觀的看法:人工智能的人纔短缺在兩三年後會慢慢緩解。但與英美等國相比,中國的人工智能人纔短缺仍是當下最現實的問題。
國際諮詢公司麥肯錫一篇長達20頁的報告指出,美國超過一半的數據科學家有10多年的工作經驗,而中國經驗不足5年的研究人員高達40%,且中國目前擁有不到30個專注於人工智能的大學研究實驗室,僅靠這些實驗室無法輸出足夠的人纔滿足中國AI行業的招聘需求。
有效供給不足,企業不得不想出一些應急辦法以解燃眉之急。從人纔積累豐厚的其他國家吸引人纔,尤其是『海歸』華人專家,成為國內巨頭型企業近年來慣用的辦法。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實驗室主任吳恩達、前微軟全球執行副總裁陸奇等國際人工智能權威先後被百度引入國內,先後擔任百度首席科學家和首席運營官;前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終身教授王剛、前亞馬遜資深主任科學家任小楓則先後被阿裡巴巴招募,分別擔任阿裡人工智能實驗室的和阿裡iDST(數據科學技術研究院)的首席科學家.....此類名單還將繼續增加。
華人專家的持續回流,將縮短中國與美國等國家的人工智能技術差距。領英發布的上述報告認為,美國已成中國AI人纔最大回流來源,中國擁有海外工作經歷的AI技術人纔中,有43.9%來自美國。但是『海歸』專家的爭奪往往價格昂貴,畢竟只是巨頭企業的游戲,因此內部轉崗培養,或與外部合作建設聯合實驗室,成為不少企業培養人工智能人纔的一類方法。
作為搞科研出身的企業家,珠海市四維時代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崔岩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在BAT、華為等巨頭的爭奪下,人工智能相關專業的人纔價格水漲船高,想在人工智能領域有所作為的中小企業在招聘人纔時往往沒有優勢,因此內部轉崗和培養就成了一個可考慮的辦法。
崔岩認為,原來從事數據挖掘、互聯網開發的技術人纔實際上也能轉型從事人工智能領域的工作。『核心算法確實最需要專業人纔,但也需要做前後端開發的人,畢竟人工智能還是需要互聯網和大數據基礎的。』而在企業外部,與高校、研究機構共建實驗室,既是人工智能企業尋求技術落地的路徑,也是培養更多人纔的一種探索。
今年4月,科大訊飛與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協和醫學院簽署全面戰略合作框架協議,雙方將共建醫學人工智能研究中心;11月,又與國家醫學考試中心宣布成立聯合實驗室,共同探索人工智能在醫學考試領域的應用。同樣在醫療領域,騰訊與西部地區69家醫療單位組成的西部眼科聯盟成立人工智能醫學影像聯合實驗室,共同啟動眼底篩查臨床預試驗。
對於共建實驗室,科大訊飛智慧醫療事業部總經理陶曉東表示,在人工智能與醫療等行業結合的過程中,最缺的是既熟悉人工智能又熟悉醫療的跨界人纔,與這類醫學研究機構合作,主要是希望能有更多行業專家參與人工智能的開發和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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